27-似为人偶的少女

(一)『千堂斯诺视角』

我是从什么时候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

究竟是从何时起,我成为了我呢?

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只知道现在我的名字就叫做せんどう ゆき,生日是 2000 年的 1 月 25 日,因为那天的东京下着大雪所以取名叫千堂雪,今年 16 岁。

嗯,我是千堂雪,我也不是千堂雪。

我讨厌千堂雪,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讨厌她。

“嗨,早上好呢。”突然听到有人在呼喊着我的名字,回头一看,除了一个兔子玩偶之外什么都没有看到。是谁?

“哎呀,我在这里哦。”突然眼前的景象一震,面前突然出现一个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的女孩。“没想到那么快你就来了呢。”少女朝我笑了笑,“那么该怎么称呼你呢?千堂由希这个名字我已经用掉了哦,千堂有希?有纪?毕竟ゆき可以组成很多种人名呢。”

“千堂スーノ。”下意识地将这个名字脱口而出,等等,为什么会说出这个名字呢?スーノ不就是 snow 嘛,就是英文的雪。而且记忆告诉我,千堂雪的网名似乎就叫白咲スーノ来着?

千堂雪最讨厌英语了,同样的,我也最讨厌千堂雪了。

对了,那么眼前的这个少女又是什么情况?

“你也是千堂雪?”这话说的很奇怪,虽然我并不想将那个千堂雪与我相提并论。

“嗯,我是她,我也是你。”少女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你现在能理解你是怎么样的存在吗?”

“受到精神刺激后所导致的轻度人格分裂吗?”我苦笑了一声。所以说我讨厌千堂雪,总是将感情看得那么重,不就是被雨宫千音甩了吗,然后就抱着那个兔子玩偶(似乎是叫做千堂雨来着的?)躲进了她自己的内心世界中,而将对外的事情又一次交给了我。

“嗯,也不算人格分裂吧。正常的人格分裂,主人格是不知道副人格的存在的,而现在我们明显是雪有意识地创造出来的人格,也就是说,她想的话,我们就得消失。”少女苦笑了一下,感觉我们两个就是如此悲哀呢。

“那么你是谁呢?如果被强行灌进去的记忆没错的话,我的人格是千堂雪的理性部分吧?难道你是千堂雪的感性部分?”集聚了千堂雪的负面情感与理性思维,这便是我,千堂斯诺。

“这倒不是,感性的部分是主人格千堂雪。我是介于你们两人之间的调和者。”少女咬着手指说道,“顺便,我可以教你一点东西。”说着她神秘地一笑。

然后我知道了她先于我一步而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所以说,她算是我的姐姐,不服气,凭什么我才是妹妹?身为调和者的她有着一个特别的能力——调频。

比如说刚刚我突然会见到她就是调频的原因,她将灵魂内的频率调整为第三人格就可以见到我,调为第一人格就能见到千堂雪。不过由于我与千堂雪人格是性格上的两个极端,所以她没有办法同时让我们三个见面。

反正我也不用和千堂雪见面,经过她这么一教,我也明白了该如何见到她。(毕竟没有调和者人格那么强的权限,我能做到的就是让她接受我的调频并且将频率调至第三人格)

“好了,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了,接下来就应该让你来帮助她生活了。”千堂由希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我的肩,“反正我会帮助你的,没问题吧,斯诺?”

“怎么可能没问题啊?什么,让我代替千堂雪生活吗?”

“那当然,现在的她哪有信心面对生活啊。”

总之,我算是明白了我现在的情况了,被雨宫千音拒绝之后千堂雪本人就变得一蹶不振起来,受到严重精神刺激之后的她强行把自己的意识分为了三份,一份是她对于美好生活的愿望,她的感性一面;另一份是她的负面情绪的集合,她的理性的一面;以及为了保持二者的平衡的中间型人格。然后,因为调和者千堂由希表示自己一直很累所以便将与人接触这种任务交给了我,而本人格千堂雪则躲在她的那个小世界之中逃避现实。

(二)『千堂由希视角』

调和者的职责其实很简单,就是负责观察就好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加以干涉,该轮到谁的时候就调整频率切换人格。可以说把这种工作交给我还是很轻松滴。

忘记告诉千堂斯诺了,我还有一个能力是:屏蔽。

这是什么意思呢?很简单,就是我能看到雪或者斯诺但是她们不能感知到我的存在。等想要出来和她们交谈的时候就能出来。甚至可以说,将她们屏蔽,以第二人格的形式独立存在也是做得到的。

毕竟,第二人格千堂由希才是最接近人格分离前千堂雪的性格啊……

“早啊,雪。”迎面走来的那个人是铃木晞月,我立即将自己的人格压下去,说好的将事情交给千堂斯诺来应付的。

‘由希姐,教教我现在应该回答什么啊!’斯诺的声音在内部回荡着,反正也只有我们两个听得见。

‘千堂由希你给我死出来!’

‘千堂由希!’

我就是故意不回答她,不能让我这位“妹妹”太过于依赖自己的“姐姐”,要做一个好姐姐的榜样。然后,我就听到了斯诺那生硬的回答,“早,晞月。”

“我和你说,最近那部新的百合漫你看了吗?剧情特别好看对不对,你站姐攻还是妹攻啊?”

“你,说,啥?”又听见了斯诺那一顿一顿的回答,我简直要笑出来。

“欸,雪你没看那个吗?”说着铃木晞月拉起我们(?)的手来到了一家漫画书店旁,“失恋的时候就应该多看看漫画嘛,这本你看过吗?哦对还有这一本,哎呀不知道今年的百合展什么时候开始,好想再去啊,说不定还能认识别的女孩子呢!”

斯诺她就这样站着,铃木晞月把漫画书一本本放到她的手上,苦笑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哦对了,马上快你生日了呢,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现在是 2017 年 1 月 4 日,距离我们的生日还有十几天。

说起来生日礼物想要什么呢?‘去问下雪还是我们自己决定?’我对斯诺说着,反正我们两个的对话也只有我们之间才能听得见。

‘由希你居然一直在?!’斯诺说着,‘怎么办,我也没遇见过这种情况啊?’

‘那就我决定呗,收下吧。’反正现在我才是意识的控制人,至于主人格千堂雪?她还沉浸在美好的恋爱幻想之中呢。

“嗯,随便吧。”斯诺对着铃木晞月说着。

“那就再送你一个盒子怎么样?”

“盒子?”斯诺有点疑惑,“反正是你送的就好。”哇被设定为高冷系的斯诺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语还真是有点不符合人设呢。连我这位在一旁观看的人都觉得心里一暖呢!

“雪,说起来千音联系我了。”铃木晞月犹豫了很久之后终于开口了,“虽然已经听你说了一遍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也知道你现在因为千音的事情弄得很消沉,不过我还是想说……”

“我没事,都过去了。”斯诺打断了铃木晞月的话语,“晞月,以后关于千音的事情就不用提了,一切都结束了。”是的,正如斯诺所说,千堂雪之间与雨宫千音的爱恨情仇都该告一段落了,现在应该是我与千堂斯诺的时间了。

“雪……你真的没事吗?”铃木晞月一幅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眼前的千堂雪有点不对劲。“去年我说送你盒子的时候你不是还说别折磨我的智商了吗?”今年居然那么快就接受了?雨宫千音到底给了她多大的打击啊,完全就是变了一个人嘛。

“嗯,这些书都要了。”斯诺将钱付好抱着那叠漫画书走了出去。“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家了。”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欸?好吧,那到家再联系。”铃木晞月叹了口气,没办法,失恋就是这样的,更何况千堂雪和雨宫千音现在的关系可谓是降到了零点,真不知道第三学期开学的时候两人碰面会怎么样。

(三)『千堂斯诺视角』

走出漫画店之后不久,由希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一手还挽着我的手臂笑着对我说道:“怎么样啊,第一次与人交谈的感觉?”

“糟糕透了。”我直接说道,与人交流什么的对我而言是最不擅长的事情了,而且怎么说我也是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为什么要让我进行这么困难的事情啊?

千堂由希还是在笑着,这幅欠揍的表情令我十分想打她。

结果,刚刚出拳就被由希笑着躲开,然后她一脚踢了过来,最后的结果反倒是我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在外人看起来一定很奇怪吧?因为别人是看不到由希的。

“不准对姐姐出手哦,斯诺酱。”由希依旧是挂着那幅欠揍的笑容。等等,她自称什么?姐姐?“什么时候你成了我的姐姐啊,明明我们是同一个人吧?”我与她都是千堂雪的一种人格吧,凭什么她是姐姐?

“我私自运用调和者的权限决定的哦,不服吗?”由希露出了所谓和蔼的笑容,“另外,别人是听不见我们之间的谈话的,我对你做什么也不会有人察觉哦。”

这人一定是个腹黑吧?不对啊,记忆中的千堂雪似乎和腹黑扯不上边,为什么身为千堂雪第二人格的她会有这种属性。

“斯诺你居然说我腹黑,我好伤心啊!”

不对啊,凭什么她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因为我们就是一个人啊,稍微动用一下调和者的权限就能知道你的想法了。”

调和者的权限,居然是强的吗?有点羡慕她了呢,“那么雪现在在想些什么呢?”

“今天的小雨真可爱。”千堂由希苦笑了一下。“看来有必要和千堂雪聊聊了呢。”

“死妹控。”评价千堂雪的时候不需要任何的怜悯,毕竟我就是很讨厌千堂雪。

(四)『千堂由希视角』

调整频率与第一人格同步,在一片氤氲之中见到了创造我的人,另一个我——千堂雪。

“是你嘛……”千堂雪抬起头,露出了一副憔悴的神情,“为什么突然来找我?”怀中还抱着一个兔子玩偶,哦不,应该说她的妹妹千堂雨。

“今天是我们的生日,我可以把控制权交给你,不和晞月说说话吗?”即使有着共同的记忆,但是在情感方面我们三人是不能共通的,即使调用调和者的权限我也依旧无法搞清楚千堂雪内心对于铃木晞月的感情。很纯粹的友情吗?还是说甚至两人都有着类似于亲情的感觉了。

“不了,这样就好。”千堂雪将怀中的兔子玩偶抱得更紧了一些,“现在的我还不想回到现实之中去呢。”现实是残酷的,现实带给千堂雪的,只有无尽的绝望与孤独。

“也整整一个月了吧,不恢复过来可不行呢。”距离她和雨宫千音分手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而她似乎还没有从这段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

她所做的事情只有逃避现实躲进她的世界中去而已,现实的事情全部交给我与斯诺打理。对于这样的她我又能怎么办呢?叹了口气之后,把频率调整到第三人格,开始观察斯诺的举动。

“雪,生日快乐!”铃木晞月带着礼物与蛋糕过来了,今天的千堂家,依旧只有她一个客人。千堂行人与千堂琴美两人又因为工作而出去了,早晨给我打了个电话之后就草草结束。

“谢谢。”斯诺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毕竟她的设定就是这样。

“虽然你说再送个木盒也无所谓,不过还是送点别的吧,帮你买了对你最喜欢的动漫的周边和 CD,我这个挚友是不是很贴心?不过说起来这部动漫都十年了呢,真是经典之作呢。”

斯诺笑了笑接过礼物,“谢谢,晞月。”

“哇雪你别这么冷淡啊!”铃木晞月有点慌了,立刻捏住了斯诺的脸蛋,“以前这个时候你不都已经跳起来了抱住我说晞月最好了吗?千音对你的打击真的有那么大吗?”

“别碰我。”斯诺冷冷地说道,铃木晞月也被她这态度下了一跳。

“对不起。”斯诺似乎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不是很对,向着铃木晞月道了个歉,“我……”

“没事,我懂。”铃木晞月苦笑了一下,毕竟眼前那个人是千堂雪嘛。

‘由希,我现在该怎么办?’斯诺轻声向我求助了,‘我也不想让她生气啊。’毕竟铃木晞月对于我们三人来说都是最重要的朋友吧。即使被设定了不应该有过多的感情的斯诺也知道这种冷漠只会伤到挚友的心吧。

‘尽量装得像雪一点吧,或者,平时我们两个聊天时候的你不是挺好的吗?’平时我们两人进行个人交谈的时候,斯诺倒是没那么冷冰冰,经常对我拳脚相加,仿佛我们就像是真正的姐妹一样。

‘在你面前,也许才是灵魂里那个真正的我吧,不是千堂雪的第三人格,而是真正的千堂斯诺。’斯诺是这么和我说的。‘但是,在别人面前,不行。’

我突然有点感动,但是又不知道为何有点悲伤。

‘能交给你吗?由希姐?’在和我争论了半天之后,她也算是承认了我这个姐姐了,仿佛此时看到了她苦苦向我哀求的场景,叹了一口气,看来是时候违反一下规则了呢。

调和者本不应该掺和在另外两个人的日常生活中,我的职责只是观察生活而已吧。算了,为了不让斯诺那么尴尬,我也稍微违反一下规则吧,反正现在主人格千堂雪也无法干涉我。

频率调整为第二人格,以最接近最原本的千堂雪的形态,替换掉了现在的千堂斯诺,看着眼前的挚友,我笑了笑,说道:“晞月,不来我房间打会牌吗?”

“欸?好啊!”铃木晞月显然有点不适应我的突然变化吧。“说起来,雪,你刚刚那是……”

“没什么不要在意啦,今天我生日就不能让我任性一会吗?”等等,第二人格是这样的吗?

(五)『千堂斯诺视角』

第三学期开学,又一次见到了“我”的前女友,雨宫千音。

“早啊,雪姐……”雨宫千音见到我之后笑了笑便躲开了。

“早。”果然她还是忌惮着我,不对忌惮着千堂雪的,毕竟圣诞节的时候发生了那种尴尬的事情。

‘所以说你为什么一直要我来应付这种事情啊!’稍微调频一下就能见到千堂由希了,一见到她我就想抓着她的肩膀朝她怒吼几声。

‘本来就该你来做啊,我只是调和者而已。’千堂由希无奈地耸了耸肩,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令我很是头疼。

“千堂由希!”一不注意突然喊出了声音,旁边的几个同学好像被吓了一跳,朝着我露出了看奇葩的眼神。本来就是千堂雪负面情绪的集合的我面对着她们更是没有什么好心情,直接朝着那几个人怒吼:“看什么看?”冷峻的眼神稍微盯着她们看就能令她们闻风丧胆,看来千堂雪的威慑力还是很大的。

‘哎呀,斯诺酱生气了呢。’由希突然笑出了声,‘作为理性的一面的你,可不能拥有这种极端的情绪呢。’

‘我一直想不通,作为负面情绪集合体的我为什么还要被赋予理性的标签,明明这两者本身也是两个极端吧?’千堂雪分离自己的人格时候想的到底是什么?

‘不啊,因为拥有着绝对的理性所以才能更好地处理掉负面情绪呗。而感性的那一面残留的更多的则是她对于美好的生活的向往而已。按照雪的想法,只要达到了绝对的理性境界,心灵就不会受到任何因为感情而造成的伤害,所以再多的负面情绪的积累也不会有任何效果。’由希向我解释道,她的声音越来越轻,甚至还有点悲伤。

‘不过,对现在的你来说,这种负面情绪的累积只会对你的灵魂本身造成更大的负担吧。’

(六)『千堂由希视角』

几个月的相处之间,我渐渐意识到很严重的一点。

我喜欢上了斯诺。

我这种感情算是自恋吗?第二人格喜欢上了第三人格什么的,自恋?

不吧,千堂琴美和我说过,爱情是一个灵魂对于另一个灵魂的反应,我爱上的不是作为千堂雪的第三人格的千堂斯诺,而是千堂斯诺的灵魂。

那个经常和我吵架,最终还是妥协让步,说着谁让你是姐姐的妹妹斯诺。

那个面对着别人基本上只说几个字而面对着我却能侃侃而谈的千堂斯诺。

那个经常被我戏弄,总想来揍我却总是因为成功不了而有点失落的千堂斯诺。

而那天,斯诺却向我说出了这番话。

“由希,活着好无聊。”她表情十分严肃,并不像是开玩笑,“为什么我得这样的活着呢,被赋予着理性的枷锁而活着什么的,太累了。”

“斯诺你这是想……”

“我死了又如何呢?我死得了吗?呵呵,为什么别人都能开心的活着,而我就得作为她的另一半而活着呢,什么都没有,连选择死亡的权力都没有吧。”千堂斯诺冷笑着,倚靠在天台的栏杆上吹着风。

“别这么说,做好你自己就好了。”我轻轻抱住她,只要频率能够同步,我甚至可以感受到她身上的温度,就好像我们是两个人一样。

“做好我自己又有什么用呢?最近呢,我的记忆已经开始不连贯了,千堂雪的意识逐渐开始占据这幅身体,好几次突然睡去又突然醒来,控制我这种事情,你是不会干的吧,由希姐?”

“你的意思是,雪想要回来吗?”我看着斯诺,突然睡去又突然醒来吗,雪已经可以开始干涉斯诺了吗?

如果雪真的想要回来,那么斯诺也就会消失……

不,我不能让斯诺消失。

“反正我啊,只不过是个无用的缺陷人格罢了,说不定哪天我们都会消失吧。”斯诺苦笑了一下,“这段短暂的时光,很开心哦,由希姐。”微风扬起了她的长发,“你看,就连这风的触感也都这么真实。有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是真的存在,该有多好呢。”

“斯诺,你……”

“这几天我终于明白了,我们两个就像是人偶一样呢,一直在千堂雪的操控之中,只要她想要我们消失,我们就真的会消失吧。她的意识越强,我的意识也就越弱。最终的赢家只可能是她吧。”斯诺的笑容愈发忧伤,“为什么,就连简单的活下去都做不到呢?”

不,你就是真的存在,才不是什么千堂雪的第三人格,你就是斯诺,我的妹妹千堂斯诺。

“呐,斯诺,你想要,活下去吗?

“不是以千堂雪第三人格的形式活下去。

“而是以真正的,千堂斯诺的形式活在这个世界上。

也许这件事已经超出了调和者的职责了,但是,我想让我爱的那个人,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成为真正的自己吧,千堂斯诺。”我笑了笑,凭借我的能力,应该能够做到吧,只要再给千堂雪一次精神上的刺激就好了。“先去休息一会,今天,一切就交给我。”将频率调整为第二人格,接下来就观赏我的表演吧,我一定会让你活下来的,斯诺。

(七)『千堂由希视角』

放学后的路上,正如我所预料到的那样,一辆汽车朝我撞来,将频率立刻切成第一人格,静静地观赏着千堂雪的反应。

“雪,小心。”铃木晞月推开了即将被车撞到的千堂雪,

只看见她倒在一片血泊之中,而千堂雪则像是瘫痪了一样倒在路边。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千堂雪慌了,精神就在这一霎那崩溃了。我等待的时机到了,立即调用调和者的最高权限,干涉千堂雪的内心世界。

片刻之后,我们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斯诺出现在了我的身旁。

“这里是……”斯诺有点好奇地看着我。

“千堂雪的内心世界的具象化,也可以称之为,千堂雪的妄想世界。”

“等等我头发怎么变短了?”本来的及腰长发变成了披肩短发,令斯诺有点一头雾水,“那么这个世界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斯诺,你听说过一句话吗,最大的绝望便是,先给人希望,然后再将这些希望一点点的撕碎给她看。”我邪恶的一笑,“先给予千堂雪她内心中最渴望的幸福生活,然后,再令她跌入最黑暗最绝望的谷底。本来内心就脆弱的她,一定会崩溃的吧。”我勾住斯诺的肩膀,“到那个时候,千堂雪的第一人格就彻底毁灭,我们就能一直活下去了。”

“由希姐,你怎么那么……”

“那么好好看看吧,我已经为这个世界里的千堂雪塑造了一段虚假的记忆,等她回想起过去的这些事情的时候,就是她崩溃的时候了。”虽然很乱来,但是,这是我们唯一能活下去的办法了吧。

那么,你又会如何呢,千堂雪姐姐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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