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净化仪式

第1卷

第十二章 净化仪式

听到这番话的薇尔娜愣住了，伊莎贝拉枢机主教的名号她还是听说过的，她是兰卡薇尔当地净化女神教会最高管理者，执掌着整个兰卡薇尔净化女神教会的一切。但是，日理万机的伊莎贝拉枢机主教不是一般都呆在首府普瑞斯科恩吗？为什么在这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她就会知道瑞文奎尔这边的事情？而且还派这些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蒙面人，来对自己执行「净化仪式」？而且，更令薇尔娜困扰的是，她们口中的「净化仪式」又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她们说自己的灵魂已经被污秽所侵蚀？

薇尔娜的大脑快速地思考着发生的一切，但她越是思考就越是对现状感觉到不解，“塞西莉亚主教呢！我要见塞西莉亚主教！我没有被污秽所侵蚀！我也不需要什么净化仪式！”

然而，面前的三个蒙面人却并没有回答，在沉默中，两个蒙面人走上前来，毫不留情地抓住薇尔娜的双臂，将她从石板地上拖起。薇尔娜试图挣扎，但三天的饥饿和寒冷早已耗尽她的气力，虚弱的身体像一片枯叶般无力反抗。

“放开我……求你们……”她低声地对面前的蒙面人说道，但她的声音微弱得宛若蚊子叫一样，蒙面人甚至连回答她话语的心情到没有。领头人冷冷地俯视她，用毫无感情的语气说道，“走吧。”

蒙面人从长袍下取出沉重的手铐和脚镣，冰冷的金属扣在薇尔娜的手腕和脚踝上，发出刺耳的咔嚓声。镣铐的重量让她几乎站不稳，赤裸的双足踩在冰冷的石板地上，阵阵凉意刺入骨髓，让她不住地颤抖。另外两位蒙面人拽起镣铐上的铁链，粗暴地拉着她朝前走去。薇尔娜的腿软得像是失去了支撑，每迈出一步，脚镣的摩擦都在她的皮肤上留下红肿的勒痕。她低声呢喃道，“你们要带我去哪儿……”但蒙面人依旧沉默，像是执行某种不可违抗的命令。

她们穿过神殿地下室的暗廊，石壁上残留着古老的苔藓，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薇尔娜的赤足踩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尖锐的石子划破她的脚底，渗出丝丝鲜血。她咬紧牙关，试图跟上蒙面人的步伐，脑海中一片混乱——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塞西莉亚主教不是去调查了那枚吊坠吗？为什么这一切又会和伊莎贝拉枢机主教扯上关系？

暗廊的尽头是一扇隐秘的石门，石门上还刻着魔法符文的封印。领头的蒙面人来到石门前停下了步伐，她轻轻抬起手，默念了几句古语咒文后，石门才缓缓打开。两位蒙面人拽着铁链，在那铁链的哗啦声中，薇尔娜离开了神殿的暗廊。月光洒下，照亮了她们所在的地方。

“森林？为什么……在这里？”薇尔娜环顾四周，看着自己周围的景象。断裂的石柱半埋在杂草丛中，石柱上所雕刻的文字和图案早已风化，模糊得已经让人无法辨认。在自己的面前，摆放着一座残破的无面女神像——更准确地说，这座女神像并非是无面，只是面容已经在岁月的摧残下变得模糊不清，只剩空洞的眼眶仿佛在注视着来者。木制的书架早已被腐蚀，但还残留了一些枯木和残破的碎纸页。远处，一座坍塌的祭坛隐约可见，祭坛中心的圣杯和十字架倾斜着，藤蔓早已经将它们当作了自己的栖息地。一块残破不全的黑曜石石板摆放在祭坛的左侧，石板的下方还雕刻着一个魔法阵，只是魔法阵符文都已经被风蚀，其功能早已经失效，只是在向人诉说着过去的光辉岁月。

看到这一幕的薇尔娜，心中猛然一沉，作为从小在神殿长大的修女，她对这块地方还是有了解的——这里是数百年前，瑞文奎尔当地的净化女神教会神殿，然而，在经历了第二次宗教战争后，这里已经变成了一片残破的废墟，神殿本部也搬迁到了当前所在的地方。

但是，她们为什么要带自己来到这里？

这座神殿不是早就已经没人使用了吗？

蒙面人带着薇尔娜来到了一张石床前，在石床两侧插上了火把。毫无疑问，这里应该就是仪式所在的场地了。

领头的蒙面人停下了脚步，用冰冷的语气对薇尔娜说道：“秉持伊莎贝拉枢机主教之名，见习修女薇尔娜，你的灵魂已被污秽侵蚀，需以圣光洗涤。现在，脱下你的衣服，躺在这张床上，接受净化的仪式。”她的声音不容置疑，短杖顶端的水晶再次发光，一阵魔法的威压使得薇尔娜几乎无法动弹。

“不……不要……这，这不是女神的旨意，你们……不能这样！我，我要见塞西莉亚主教！我，我要见塞西莉亚主教！”

“大胆！竟敢忤逆枢机主教的指令！见习修女薇尔娜，你的灵魂已经污浊不堪！即刻执行净化仪式！”

那两位蒙面人上前，用粗暴的手段扯下了她身上的学校制服和短裙，那条白色的纯棉内裤也被粗暴地撕下，午夜那冰冷的空气刺痛她的皮肤，露出她白皙的身体和稀疏的阴毛。

薇尔娜的泪水夺眶而出，屈辱和恐惧让她几乎崩溃。她被两位蒙面人绑在了那石床上，冰冷的铁链绑住了她的双手和双脚，将她的身体牢牢固定，铁链磨过的地方流出了不少鲜血滴落在废墟的泥土上，像是被旧神殿的亡魂吞噬。

“这不是净化！你们……你们压根不是教会的信徒！你们在是亵渎女神！塞西莉亚主教会知道的！”薇尔娜挣扎着，但蒙面人依然不为所动，只是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她。

“净化仪式，开始。”

随着蒙面人一声令下，在火光中，一群衣衫褴褛的流浪汉从林间走了出来，人数约有七八个，眼神中带着仇恨、贪婪和扭曲的兴奋。他们的脸上满是污垢，衣服破烂不堪，散发着一股数天都没有洗澡的酸臭气息。

“什么？他们……”薇尔娜不禁睁大了双眼，心中不禁泛起了由衷的恐惧。

“你杀害了他们的同伴，使得愤怒在他们的心中蔓延，这一切的「污秽」都是因你而起。所以，你需要用你自己的身体承载他们的污秽，以净化他们的灵魂。”领头的蒙面人用冰冷的语气对薇尔娜说道，“来向他们赎罪吧，见习修女。”

“什么……等等！那，那不是我的问题……是那些人先侵犯我的，我只是防卫，我只是防卫！”听到这番话的薇尔娜傻眼了，她试图向面前的蒙面人解释，但对方显然不想听这些。在火光中，那些流浪汉走了上来，他们的眼神中带着原始的疯狂，看起来随时要将薇尔娜撕成两半。

“你杀了我的兄弟，你个婊子！”

“老六的仇我必须要报！”

床上的薇尔娜拼命地挣扎，但铁链所牢牢地束缚着她的身体，让她的所有挣扎都变成了徒劳。她不断向那些流浪汉求饶，“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这不是我的问题！”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分明是那两个家伙先找上自己，她明明只是在正当防卫而已，但如今，教会背叛了她，还让她向这些流浪汉进行“赎罪”。

太荒唐了！

这一切……太荒唐了！

流浪汉们蹂躏着薇尔娜的身体，对着毫无反抗之力的小修女发泄着愤怒与欲望。薇尔娜的喉咙也因尖叫而沙哑，泪水和鲜血混杂，滴落在了石板床以及地上的泥土上。她感到自己的灵魂正在被撕裂，信仰、尊严、一切她曾珍视的东西都在周围的火光中化为灰烬。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明明自己那么相信神明……

净化女神艾拉菈大人呀……这一切，真的如您所愿吗？

这样的净化仪式，真的能够净化世界的「污秽」吗？

莉西亚……

塞西莉亚主教……

无论谁也好……救救自己吧！

薇尔娜的心情愈发绝望，就在这时，一股熟悉的冰冷触感从她胸口涌起。她低头看去，那枚已经被塞西莉亚主教所没收的十字架吊坠不知何时出现在她手中。突然，那黑色的四瓣花中爆发出刺眼的暗红色光芒，像是一只苏醒的野兽。

“啊啊啊——你们……全都，该死！”薇尔娜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冷冽，蓝色双眸闪过一丝杀意。吊坠的力量在她体内暴涨，一股冲击波将那些流浪汉震飞，用于束缚身体的铁链也同样被震碎。薇尔娜缓缓起身，漆黑的斗篷凭空浮现，裹住她的身体，那把泛着暗红色光芒的镰刀也出现在她手中，刀刃闪烁着幽幽的寒光。

蒙面人和流浪汉们愣在原地，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慑。那位领头的蒙面人最先回过神来，“这是……死神的力量？枢机主教大人没有说错！”她立即是举起了手中的魔杖，试图放出魔法来控制住薇尔娜，然而，薇尔娜的身影却如鬼魅般消失，下一刻直接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镰刀划出一道猩红的弧光。刀刃精准地斩断她的右臂，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溅在旁边的断裂石柱上，染红了那风化的女神雕像。

“啊啊啊啊啊……异端杂种！你……你做了什么！”她惨叫着捂住断臂，不禁咒骂起了面前的薇尔娜，但薇尔娜却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镰刀再次挥下，这一次镰刀直接劈过她的胸膛，只听一声血肉撕裂和骨头断裂的脆响，她应声倒地，面具滑落，露出一张扭曲的中年女性的面容，眼中还残留着未消的惊恐。

见领头的人直接被杀死，另两位蒙面人在惊恐中试图反击，她们也同样拿出了武器，释放出了火焰袭向薇尔娜。但是她们的速度显然没有薇尔娜快，这才刚掏出法杖，薇尔娜的镰刀就已经毫不留情地斩下，先是斩断了她们的手臂，然后又拦腰将她们的身体给斩成了两截。那些看到了这一幕的流浪汉们早已吓破了胆，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纷纷尖叫着四散逃窜。但是，薇尔娜可没有原谅他们的打算。

一个消瘦的中年男人尖叫着准备逃向树林深处，但薇尔娜在瞬间就追上了他，镰刀从他的肩头斜劈而下，鲜血瞬间如喷泉一般涌出，让他的惨叫声都戛然而止。

另一个魁梧的中年男人则是拿着一把生锈的匕首，准备趁着这个时候偷袭薇尔娜，然而，薇尔娜一个侧身便是躲过了他的袭击，一脚踢在了男人的裆部。

“啊啊啊啊啊！你这个怪物……去死吧！”魁梧男人咬着牙，他及时调整了握着匕首的姿势，然而刚准备发起第二轮的攻击，薇尔娜的镰刀便是直接斩下了他的右臂，匕首也脱手飞出，扎在了一旁的树干上。薇尔娜并没有停手，她高高的举起了镰刀，将魁梧男人的身躯砍成了两半。

“怪物，怪物啊啊啊啊……”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女孩发出了尖叫，她想逃跑但是直接撞在了石柱子上。

薇尔娜来到了女孩面前，抬起了手中的镰刀。女孩直接跪倒在地，“别，别杀我！我错了……我错了！都是神殿那些家伙的错……他们和我说找到了那个杀害我哥哥的人，我，我只是……”薇尔娜没有让少女将话说完，镰刀干净利落地斩下了她的头颅，鲜血喷洒在藤蔓间，少女的无头尸体也缓缓倒下。

“还有……”薇尔娜转过身，她嗅到了远处传来的那种酸腐气息。她轻轻举起手中的镰刀，朝着远处丢去。镰刀如回旋镖一般在斩断了那几位逃跑的流浪汉的身躯后回到了薇尔娜的手中，刀刃上的暗红色光芒似乎变得更深了一些。

蒙面人、流浪汉，全都死在了她的镰刀下。森林陷入死寂，只有火把的噼啪声和远处的夜枭低鸣。旧神殿的废墟被鲜血浸染，断裂的石柱、残破的圣徽、坍塌的祭坛上满是血迹，像是见证了一场残酷的复仇。薇尔娜站在那染血的神像旁，喘息着松开镰刀，刀刃缓缓消散，漆黑的斗篷也如烟雾般散去。